2018年1月20日 星期六

《與神同行》——窮人的悲劇


去了看電影《與神同行》(신과함께Along With the Gods: The Two Worlds)

電影就像很多評論說的那樣,沒有冷場,節奏明快,故事非常催淚,只是內容並不深刻。

電影主打的是「親情」這個課題吧?而我看到的,卻是「貧窮」。

因為窮,因為非常非常的窮,窮到有一刻幾乎活不下去了,所以才有後來的那些「罪業」。

由此想起不久前讀到的「韓國巴克斯大嬸賣春悲歌」。

「巴克斯」是韓國一種提神飲料,小小的一瓶,價格便宜,約一千韓圜不到。據報那些大約60歲上下的「巴克斯大嬸」,會在首爾鐘路區塔谷公園和宗廟公園這些地方,拿著「巴克斯」問那裡的老人:「歐巴,要不要喝一瓶巴克斯?」背後的意思是:要不要「喝完再上」?

到了這種年紀還要到處兜搭賣春,是因為窮。子女養不起,不欲成為子女的負擔,甚至要反過來照顧子女的小孩……總之,就是因為實在沒有錢,太絕望了,只能賣僅能賣的東西。

電影《與神同行》想說的或許是「愛與寬恕」,但我讀到的,卻是「罪業」都從「貧窮」而來。

不是說窮人有罪,而是貧窮令人無法有尊嚴地活下去。


2018年1月6日 星期六

「才華」這種東西


(Vincent van Gogh: Flowering peach tree; 攝於荷蘭 Kröller-Müller Museum)

雖然寫了篇小說講彈鋼琴,但我本身並不是一個古典音樂發燒友。我是為了寫這篇小說才開始聽古典音樂。

於是知道了王羽佳。

王羽佳是近年冒起的鋼琴新星,看了這篇報導〈不談性感短裙和高跟鞋,讓我們來談談王羽佳的孤獨〉,就知道宋玥夢在這個古典樂界競爭如此激烈的年代想當鋼琴家,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先不說她的天賦夠不夠高,光論技巧方面的訓練,她就差王羽佳很多截,也落後了太多年。

所以有時「才能」這回事很妙。你熱愛一樣東西,卻未必在這件事上能夠發揮你最大的潛力。可能你最擅長的,原來是另一件事。

我常常覺得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才能,教育應該協助人能夠在年輕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過人之處到底在哪裡,然後好好發展自己的天賦。可惜現實是父母師長都希望小孩當醫生律師ibanker。因為香港就只有醫生律師ibanker才有好日子過。

而「才華」又是另一件很玄妙的事。

一去到藝術的領域,要判斷一個人到底有沒有才華,有時就並不那麼容易。

Searching for Sugar Man2012年贏得了奧斯卡最佳紀錄片獎,講的是一個美國音樂家Sixto Rodriguez的故事。

Sixto Rodriguez這個名字對於大部份的香港人來說,大概十分陌生。事實上,在這套紀錄片出台之前,對於很多美國人來說,也相當陌生。這個1942年出生的作曲家,1967-1971年間出過一首單曲和兩隻唱片之後,就因為銷量太差(只賣出幾張),而在1976放棄了自己的音樂事業。

他所不知道的是,他那些在本土滯銷的音樂卻在南非大賣——當地人把他與 Bob DylanCat Stevens相提並論。他要去到1997年,才知道自己原來在南非竟然有那麼紅。而在南非呢?卻一直謠傳他一早自殺死了。

Searching for Sugar Man就是講述Sixto Rodriguez的兩個南非粉絲,為了查證Sixto Rodriguez到底是不是真如傳聞所言般自殺身亡,而展開的一系列的追尋和查索。叫Searching for Sugar Man,是因為Sugar Man是他其中一首爆紅的單曲。

所以你看,有時怎麼論定一個人算是有才華還是沒有呢?Sixto Rodriguez的音樂在自己的家鄉乏人問津,傳至異地,卻廣受歡迎。

由此想起梵高。

如果梵高有堅持下去,沒有死,可能他能夠等到遇上知音人的那一天,不必在過世的時候,仍然滿腔寂寥的想著這世界並沒有人明白他。



2018年1月4日 星期四

Anything worth doing is going to be difficult

很喜歡這幾句話,所以直接從文章截了圖。 講得真是太好 —— 但凡是值得做的事,當然不會是容易的;而無論你認為自己是不是能夠做得成一件事,這種想法都會是對的。那就是 self-fulfilling prophecy ,自證預言的威力...